无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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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倚栏喊完这句话之后突然感觉一切又回来了,能自主思考了,身体的操纵权也回来了,眼球自然也能转动了…

    所以,当他懵懵懂懂的看向四周,正好看见三个物件朝着几位面试官激射而去。

    只见那位僧人抬头展眉,仿若金刚怒目,顿时异象丛生,三个物件好像受到教导的晚辈一样停滞在了空中,微微颤抖,旋即消散。僧人念一声佛号,低下头恢复了之前那副人畜皆生的慈悲模样。

    “老师,…我…”朱倚栏看着三个穿着面貌与之前大不相同的人,想起自己刚刚说的那句话,冷汗止不住的往下流。

    到了现在,哪还看不出来眼前神色各异的三个人,怎么可能只是普普通通的面试官!

    居中老儒士,想起之前自己想将其纳入门下,神情复杂。开口有如黄石大钟般浑厚:“我等在此,只为测试你的精神层面到了哪一步,未曾划学院分系,便已神至虚游,实属难得...”

    道士在旁边连连点头,接过话茬:“不错不错,之前出言冒犯我们的事情...”

    身边儒士想到之前被年轻人呵斥的场景,也是嘴角扯动了一下,这种话不知道多久没人敢对他们说过了。然而道士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勃然大怒,只听道士话锋一转:“如果你诚心入我道院,这些可以既往不咎的。”言罢便是笑嘻嘻的看着朱倚栏。

    儒士脸色沉了下来:“一派戏言!”

    不等朱倚栏有所反应,一挥袖便将朱倚栏送出了这个房间。

    “他是无信之人!天道反噬的后果你不清楚,难道也忘记了吾等守护在此是为了什么吗?”儒士死死盯着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道士,腰间玉佩无风自动。

    “都记得,几百年了,那场战役依旧历历在目,多么惨淡的胜利,甚至都不知道到底是不是我们赢了。”道士收起了笑容,脸色平淡的举起双手轻轻呵了口气,接着说道“天道反噬,我来承担就好,就算道统从此不在,我也想赌上一赌,总要为人类留下一些真正的希望。这些年天赋优秀的年轻人很多,可是他们成长的还是太慢了,我怕来不及。谁也不确定黑暗何时会来。”

    “再等等。”一道金石枯槁之声响起。两人惊讶的转身看向修了闭口禅的僧人,僧人却不再多说。于是室内再次安静下来。只闻得一声长长的叹息声。

    几分钟后,一个清洁工打开了面试厅的门,在里面进行日常的打扫整理。却唯独绕过了中间的三张椅子。

    椅子上赫然摆放着三个古朴的老物件。中间的象环最为惨淡一道不知因何而起的裂缝几乎让它一分为二。右侧是一只光泽不再的如意,原本素白的玉上布满点点黄斑。最左边则是一串散开的念珠,将其串联的线早已没了踪迹。

    大袖挥来之时,朱倚栏只觉得一阵无法抵抗的伟力袭来,下一秒人便出现在一条街道上。“羽毛球社招新”、“茶社招新”、“学生会招新”。各种社团招新的旗帜飘扬在半空,人来人往的街道上热闹非凡。

    其中的学生则是穿着三种不同的服饰割据一方,这片街道上顿时有三分天下的感觉。中间的学生会旗帜下,都是身着儒衫,戴着高冠的。左边的繁多社团底下则是清一色的黄色道袍混元巾。右边一堆亮闪闪的光头则是和刚刚面试上的僧人穿着一样的海青,脚踩草类编织而成的芒鞋。最高个的和尚手上也只举着一块极为简陋的木牌子,上面歪歪扭扭几个大字“田径队招新。”

    朱倚栏站着看了半天也不见有人来招呼自己,想了想便往道士扎堆那一块走去,走近了看见一个躺在藤椅上的道士,却是与其他那些有着一些不同,虽然同样踩着圆口鞋,头上却不同于其他人的黑色圆帽,歪歪扭扭的顶着一冠屋顶似的头帽,帽前还镶有白玉。脸上盖着一本《太上大通经》。

    朱倚栏对着这个奇怪的道士,极其别扭的作了一揖,却不见道士有任何反应,也只好僵硬的保持这个姿势,轻唤了一声:“道长?”

    还是不见其有动作,身边的几个道士看不下去,向朱倚栏投来一个歉意的眼神,推了推藤椅上的人。

    藤椅上那人懒洋洋的推开脸上的书,漏出了一张带着一些困意的极其英俊的面庞,棱角分明的五官显得其气宇轩昂。“又什么事?”那人一开口,前一秒还在感慨此人容貌的朱倚栏顿时就被太阳照射下的两道金光晃了眼。只见他门牙处镶着两颗硕大金牙。

    他眼神往上一移,就看见了笑也不是不笑的也不是表情动作极其僵硬的朱倚栏,“哎呀这是作甚,连云快快扶我起来。”旁边一个被点到名的道士抽了抽嘴角,还是走上前去要把那人从椅子上扶了起来。那人站起来拍了拍道服,正了一下头冠,正正经经的还了一礼,直起身子后开口道:“失礼了失礼了,这太阳晒着舒服,一不小心睡着了。”朱倚栏怔怔看着他门牙处的两颗大金牙,完全没有听见他在说什么。

    道士见状走上前去,对着朱倚栏呲了呲牙:“学弟莫见怪,小道五行缺金,天生就没有门牙,所以补了两颗金的哈哈哈哈哈。”朱倚栏这才晃过神,连忙致歉道:“学长,我是朱倚栏,刚面试完就到这了,你知道在哪报到吗?”

    道士指了指两边爽朗笑道:“我们这就是新生报到的地方,新生来的少,所以每年这社团招新和新生报到就合在一块了。小道吴清文,今年道院带队的,叫我清文就好。”朱倚栏见状又要行礼,吴清文连连摆手制止住他,“不讲究这些,我们又不是那几个书呆子”眼神一直往中间那块瞟,声音故意抬的老高,好像生怕那边听不见。

    居中学生会那些儒生听到这句话一个个义愤填膺的看着这边。眼看就要引来众怒,吴清文身边那个被唤作连云的小道士连忙愁眉苦脸的对吴清文说:“学长,临行前老师特意叮嘱了,要你慎言慎行。不要坏了学院的名声。”吴清文闻言一愣,旋即大怒:“欲加之罪啊!什么叫坏了学院名声!小道行的正坐的直,受不了这等冤屈。”挽上袖口就要气冲冲往回走去讨个说法。

    走了几步突然想起后面那个新生还在,连忙又调转回来,换上一副学长的慈祥笑容。

    :“朱老弟啊,你的信物掏出来看看,可是我们的葫芦呀。”朱倚栏二丈摸不着头脑“什么信物?”吴清文挑了挑眉,“你面试的时候拿的那个物件呀,玉佩葫芦佛珠,你总有一个吧,你咋这也不晓得。”朱倚栏听着吴清文的碎碎念,很是郁闷:“学长,我真没有。”

    吴清文闻言也是愣了愣,思索了一下,想到了一种可能,又问道“那里面那几位可是有对你说了些什么。”

    朱倚栏挠了挠后脑勺,不确定的说:“是有一位道长,让我入道院,既往不咎...”吴清文听到前半句眼睛一亮,完全没有在意后面几个字,双手比划了一下,语气激荡道:“可是一个拿着玉如意的年轻道长啊?!”

    朱倚栏想了一想点了点头。

    见到朱倚栏承认,吴清文连忙伸手招呼周围的道士全部过来,聚在一块叽叽喳喳的讨论着什么,待到他们说完,看着朱倚栏的脸上都充斥着难以掩饰的激动。

    吴清文更是走过来拍了拍朱倚栏的肩,“好学弟,以后你就是我们道院的人了!”

    还没等朱倚栏答复,只见田径队和学生会两边的人群中各是走出一个人朝这边走来。儒生中走来的那人,装束与其他人一样,只是腰间玉佩上刻的字是一个“孝”而非其他蝉型玉佩上的“悌”字。另外从僧人中走出那人常服也不是寻常的黄绿色,而是灰色的。

    吴清文见此,微眯双眼,上前一步,那些道士也是围成一个圈,把朱倚栏死死护在圈内。

    腰上环“孝”的青年,儒衫完全遮盖不住其肚子上的肉,光是走了这些路,便已经开始呼呼喘气,一边擦汗一边问道:“怎么这么热闹你这边,这小学弟是来哪边的呀。”说着便是踮起脚要看看被道士环绕着的朱倚栏。

    那僧人长得极其普通,就像一个早早养家的乡下孩子。双手合十,口中念着佛经,却是站在了吴清文对面,隐隐形成对立趋势。

    吴清文见状,大呼一声:“老祖师口谕要他入我道院,你们难道想抢人不成!”

    背后道士闻言皆是表情严肃的看着两人,尤其是看向王浩的眼神咬牙切齿,大有一言不合就开打的架势。

    感觉情况不对,儒衫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摆了摆手:“你们祖师既然有口谕那自然是你们的人,但是光靠你口说无凭,还是让学弟自己出来验明一下。”

    身旁僧人也是开口:“小僧佛耳小成,可以勘破真伪,还请学弟出来一叙。”

    吴清文见这样,也不好多说什么,示意后面道士散开,让朱倚栏走上前来。

    朱倚栏过来之后看见儒生笑眯眯的打量着自己,脸上肥肉都揪作一团,就像是看见什么可口的佳肴一样,不禁毛骨悚然。

    “学弟别怕,我在他们不敢动你,你尽管放心对这秃驴如实说说刚刚的情况就好。”吴清文瞪了一眼胖儒生。

    僧人点点头,也不管道士不客气的言语,缓缓开口:“小僧俗名刘声。你且说说刚刚那边几位说了什么便好。”

    朱倚栏想了想刚刚的场景,开口如实复述了意识回过来后的场景。话音落下就发现吴清文和那个儒生的表情无比精彩,两人都死死看着僧人。

    刘声沉默了一下,点了下头,双手合十,一声不吭转身退回了原本的行列之中。

    场上只留下儒生和吴清文面面相觑。“意思是你拒绝了三种信物,还说了一句...一句...粗话?”儒生憋红了脸,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句话,这种事情实在是,太没有...道理了。

    朱倚栏很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刚想辩解什么,吴清文就一脸难以置信的开口说道:“然后老祖师下了口谕让你来我们道院,结果被儒圣驳了???”

    朱倚栏呆呆的啊了一声,算是回应了这件事。

    吴清文和儒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怎样处理才好。

    突然,两道玉牌破空来到了两人身边,两人赶忙抓住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大惊失色,像是见到鬼一样看着朱倚栏,之前的气宇轩昂,淡然泊之,一点都没有剩下。

    儒生又仔细看了看玉牌上的内容,看了一眼满脸悲愤的吴清文,又看了看不知所措的朱倚栏,干笑了两声,颤巍巍对着朱倚栏拱了拱手:“学弟,我叫王浩,浩然的浩,以后有什么学业上的问题可以来找我。师长叫我呢,我先走了,入学手续这些,就让吴学长带你吧。”

    说完身形便急退而去,身轻如燕,哪还像个走路都走不动的胖子。

    朱倚栏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伸手拉了拉眼前欲哭无泪的吴清文,“学长,这...”

    吴清文一摆衣袖,“时也命也。小道向来运道不好,但也不是那奸佞小人。”满脸都是决然,大有引颈就戮的感觉。朱倚栏不解的问道:“所以学长,我应该入哪个学院呀?”

    吴清文看着朱倚栏,一口气叹了又叹:“你哪个学院也进不了,你是无信之人,是不受天道眷顾的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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