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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扫地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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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望一干人回到县衙,把善自收入县牢,派人严加看管防止其自尽,也不允许有人探视。命高胜赶紧去请王大夫,同时安排把圆清安顿在客房,依旧由圆通照顾。

    袁县令对圆通道:“等圆清稍微稳定,我自会找你了解十多年前的往事!”

    “县令!”圆通情绪有些激动,紧紧抓住袁县令的手。

    “我等这天,都快十二年了。”袁望拍了拍他肩,以示安抚。

    一会儿功夫,王大夫来了。把了把圆清的脉,看了舌苔,眼睑。对袁县令道:“这位师傅中毒较深,如再被下毒几日,必然死去。不过现在还好,还有得救。高捕头到药铺时已经说明了情况,我准备了些药,先喝着这些药。回去后,我再稍作调整,把药送来,三、五日应该可以恢复。”

    圆通接过药,由县府的仆人带着熬药去了。高胜送走了王大夫。不时药已熬好,喂了圆清,过了一会儿圆清呕出少许黄色粘稠腥臭之物。圆通为其插拭干净,喂了些水。圆清沉沉地睡了,呼吸比之前平缓了许多。

    夜已深了,袁县令又加排了个仆人照顾圆清,叫圆通也去休息。自已和高胜也回去休息了。

    、次日,王大夫早早地把新配好的药送了过来。又熬了给圆清服下,圆清的气色逐渐好转。等圆通把圆清服侍好。袁望派人把圆通请入后堂,安排坐下。高胜也在场。

    “圆通师傅,你给高夫人传递信息,救了圆清一命,真是无量功德。我想问问,你说圆清的症状与十二年前老方丈的死之前相同?但据我所知,方丈是跳崖而死。”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圆通着急着否认。却又意识到此话有些不妥。于是定了定神,喝了口茶。

    “允许我给县令,慢慢讲来!”

    “我跟随师傅多年,亲身经历师傅含辛茹苦地重建起了般若寺,他弘扬佛法,普渡众人,佛法修为也很有造诣,受人尊重。他精心筹备的佛诞日“浴佛大典”也是一件盛事!”

    “对!佛祖还开了眼,受人万人敬仰!”袁县令故意打断圆通的话。

    “这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也让师傅甚是羞愧。因为他认为这是蒙骗世人,也违反真正的佛教教义。但把即便把真相告诉世人,人们也不会相信。”

    袁望未曾想圆通会这样评价这个事,于是又故意说到:“世人不是都说这是般若寺灵验,智已大师修行完满才会出现这一“圣迹”吗?而且智已大师也是觉得自己修为到了很高阶段,才会出现这佛祖的显灵,不是吗?”

    “这是谣传,甚至我怀疑这是有人故意诋毁我师傅!《金刚经》如来说“如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如来又说:“若以色见我,以音声求我,是人行邪道,不能见如来”。佛教第一要义就是破除这些虚浮的表象。师傅佛法如此精深,会不明白如此浅显的道理?更有人说师傅一味追求神迹,以显示自己的修为高深。这更是无稽之谈,我跟着师傅修行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他有这方面的倾向。这是有人故意抹黑他。”

    “原来是这样!那方丈室的佛光也应该是如此啰?”

    “是的。师傅说佛光是阳光、雾气、时辰等诸因缘聚合而成,出现了佛的身影当然是幸事,应该跪拜,但贪着于此,就是邪道了。”圆通回答到。

    “既然如此,老方丈肯定不会因为这佛光,癫狂地舍身跳下后崖啰?”

    “绝对不会!”

    “但椐说,众人都亲眼所见,方丈跳下了后崖!而且在山涧中找到了他的法体。”

    “是的。我也亲眼见到方丈跳了下去。我也大为震惊,结合老方丈平时的言行,更觉得不合情理。虽然我琢磨了许久,却始终想不明白。”

    “那你详详细细地把这之前的事回忆一下!”

    “无须再回忆,我几乎每日都要回想那段时间的每个小事。就是为了找出加害我师傅的凶手。”

    “大人,还记得,我请高夫人带话,说圆清的症状与老方丈死前一样?”

    “记得!”

    “在师父跳崖前的十多日前,老方丈因偶感伤寒,于是叫人配了些药,因为常日来都是我在服侍师傅,都是我亲自煎熬服侍给他喝。但喝药下去,伤寒的病慢慢好转,却又出现与圆清相同的症状:面色潮红、精神亢奋,出现幻觉。师傅想着也许是药没配好,又请大夫换了方子,结果还是这样。当时我和老方丈完全没意识到是有人会下毒,师傅以为是病情加重。而我,由于许多人说师父是修为精深,是修炼到一定次第的正常现象,我也就将信将疑,就没有引起重视。在跳崖的前一天夜里,师傅情况比较稳定,单独把我叫他跟前。他怀疑有人将要加害于他。我初听一下,以为他的幻觉加深了。但他接着告诉我,他已经基本上调查清楚了,是什么人弄的佛祖开眼这样的把戏,还有他们贪墨寺庙财物的情况。他严厉地训斥了他们,让他们赶快回头。看来他们并没悔悟,不仅不悔悟,可能还要加害于他。我问他们是谁?师父说不能告诉我,因为我目前无法对抗他们。如果知道了,必然在行动、语言之间有所偏差,会引起他们的怀疑,反而可能被他们所害。”

    袁望点点头,表示赞同,道:“老方丈果然参透世事。”

    “然后师父连夜写了封书信,命我要如同保护自己生命一样保护这封信。要忍辱负重,不动声色,待遇到合适的人再交给他。我问他什么是合适的人?他说,断然不可相信寺庙中任何一人。他们必然还要作恶,你一定要耐心等待机会,遇上明白而正义的官府的人,就可以交给他。”圆通的眼睛盯着袁县令。意思县令就是这样的人。

    “这十多年来,我甘愿做一个扫地僧,就是为了不引起众人的注意,以便查到害死老方丈的凶手。”说着圆通人脱下右脚鞋子,扯开鞋底,拿出一封用油纸包着的一封信。他递给袁望,袁望小心翼翼地慢慢打开,这封信已经泛黄,却保护的很好,字迹清楚。袁县令仔细的读了两遍这信。马上叫书吏抄一遍,然后将原件小心地收拾好,发在一个公文袋中。

    袁望并没有马上说出书信的内容,而是继续问圆通道:“圆通师傅这许多年确实堪当你师父的重托。你说说,这些年发现什么蛛丝马迹,有怀疑对象没?”

    “有!我最怀疑现任的方丈圆一和坠亡的圆难,虽然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但确定是他们没错。”

    “你说说你的推论呢?”

    “师父在交给我书信时,还交给我了一件东西。我把它缝在了冬天的僧袍里。我把这件僧袍垫在了圆清的身下,随着简易单架一起抬过来了。”

    袁望命人去取来。这是件再普通不过的僧袍了,已经洗过许多遍了,都有些发白,还有不少补丁。圆通接过僧袍,用剪刀剪开缝线口,揭开僧袍的外层即填充的棉花。取出一件袈裟。这袈裟颜色明亮,用金线缝制,仿似新的一般。

    “这是何物?”袁望问道。

    “这是般若寺禅宗曹溪一脉的衣钵,是出任方丈必须有的信物!”

    袁望不禁赞叹圆通行事的智慧。

    “现任方丈圆一原任监寺,在假方丈跳崖后,就立即自封自己为方丈。众人叫他拿出老方丈的信物,他说老方丈已经交代过,袈裟已经毁了,说老方丈交代过他,自他起,不要再留这衣钵作为信物,以免引起各种纷争。众人一是觉得没有更好的人选,二是老方丈说得也很有道理,就被他欺骗蒙混过关了。但我心里却十分的清楚。而且我发现我的房里,在我不在时,有人翻动的痕迹。”

    “你的意思是圆一为了篡夺老方丈的位置,而谋害了智已大师?”

    “是的!”圆通狠狠地点了点头。

    “你可有证据?”

    圆通无奈的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这许多年了,我确实没有发现圆一的任何线索。而且圆一由于广施善缘,经常为人们开坛讲经,得到了众多善男信女的爱戴。其佛法的修为,也得到了众多高僧大德的认可。般若寺也因为他更加兴盛。但是我知道他撒了谎。老方丈根本没毁掉衣钵,他在欺骗。”

    “那会不会,他只是因为想出任方丈,甚至觉得只有他更能光大般若寺,才撒了这个谎呢?而谋害老方丈却与他无关。况且从现在来看,老方丈也是中得是曼陀罗花的毒,此毒能使人产生幻觉,况且按你的说法他应该已经中毒很深了,完全有可能是因为幻觉而自已跳崖的。”

    “但是确实有人向他下毒了。他跳崖也是因为中了毒!”

    圆通沉默了一下,又露出坚毅的表情说道:“即便师父中了毒,产生了幻觉,也绝不可能跳崖”

    “为什么呢?必究在山涧发现了老方丈的法体。你说说你的理由!”

    圆通沉吟了一下,似在回想十二年前发生的事。然后他说道:“那晚他还询问了我准备收藏书信和袈裟,我告诉了他我的想法,他很满意。然后对我说:我的大限即将到来。你今后好自为之,你虽不识字,却契合我宗“不立文字、教外别传”的宗旨,好好修行。你出去吧,不必再进来打扰我。我知道这是佛教徒最关键的时候,虽有许多不舍也只得退出方丈的卧室了。试想一个头天晚上已经等待圆寂的人,怎么可能第二天一早癫狂地跳下崖,况且我出门之后,并没有在喂汤药,病情何至加重于此?所以我断定师傅绝不会跳崖。”

    袁望点了点头,道:“你再回忆一下当晚的你离开你师傅之后的事呢”

    “我的房间就在师傅的旁边,在焦急、紧张、不安中,我不知怎得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死。第二天被一阵喧哗吵醒,头脑昏沉的起来,推开门,发现已经有许多人聚集在方丈室门前,我试图挤进去,可挤得很慢,此时远远的看见师傅的大叫着跳下了后崖。”

    圆通表情戚然,说道:“但那个绝对不会是师傅。师父是德行高深的人,他追求的是佛家的涅槃,追求至少也是心境平和的离去。绝不可能以此荒诞不经的方式离开。”

    “那你再认真想想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你遗漏了?”

    圆通想了许久,说道:“那晚我虽在沉睡中,但仿佛听到有“啊”的一声,随后有几个沉重的脚步声。我以为是睡梦中的幻听,就未曾在意。”

    “善自给圆清下毒,但他在老方丈来之前还未曾来到寺庙,那是谁给老方丈下的毒呢?”

    “我想一定是圆难,因为师傅去世前提到他已经调查清楚了寺庙的贪墨事,而且训斥了这些人。从日前善自带人在他房中找到赃物便是证明。”

    “但为什么要谋害老方丈呢?”

    “想必是挟私报复,或者是觉得师傅断了他财物,如果师傅死了,就再也没人知道他的事了。新方丈来了,他又可以继续贪。”

    “你说什么?害了老方丈,换新方丈?”袁望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略作思索。

    “但你还是没有具体的证据,这只是推论,是吧?”

    圆通没有作声,显然他没找到证据。

    “这样吧!你回去休息,也看看圆清的情况,你想到了什么,随时给我说。”圆通于是起身,作了个揖,念了句佛号,回房间去了。

    袁县令问高胜:“你觉得圆通怎样?”

    “圆通条理清楚,推断有理有节,应对自如。难能可贵的是,他忍辱负重了十二年,一天就扫地,这份耐心和毅力也非常人所及。他不识文字,但好像对佛教教义理解的透彻,有些返璞归真的意思!”

    袁望不禁点点头,道“你的评价很是中肯。高捕头你阅人的能力不错嘛!”

    “县令,见笑了!对了,县令老方丈的遗信里说了什么?”

    县令将誊写的信交给高捕头,高胜看了一下,道:“老方丈是把方丈之位传给圆通!”

    “看来是这样的,圆通有书信、袈裟,而且从这十二年的情况看,圆通也是合格的。所以我说你阅人的能力不错。”

    “老方丈的信还写了,圆一虽干练精明,心术不纯,对权力异常执着。圆难贪婪成性,痴迷钱货。虽对他们进行了劝戒,可收效甚微,甚或有加害于自己的行为。看来圆通虽无实证,但他的推断确与老方丈说的一样。”

    “但是老方丈书信,袈裟,圆通的证词,都无法证明圆一、圆难就是凶手。看来解开这个谜题的关键还在善自和圆清身上。”

    “对!老方丈的信上还写了,圆清生性软弱,容易受人胁迫,但本性不坏。老方丈并未提及是受谁胁迫,正因为他没有再提及其他人,那就应该是受圆一和圆难的胁迫。”

    “我们要好好的问一下这两人。这样我处理一下衙中其他事务。下午你将善自从牢房中带到此处,我们好好审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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