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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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旭东是在早上五点多被家人吵醒的。
昨天商量到一点多才睡下，总共也没休息几个小时。可今天是一辈子的大事，说啥也不能耽误了。
用冷水洗了把脸，总算清醒了。这时三弟跑来叫他，说是化妆的人来了。
老头子家几代单传，人丁不旺。倒是母亲家里人丁兴旺，几个舅舅表哥齐上阵，配合老头子的手下，一通忙活。车队，拍照，放鞭炮，都一一安排了下去。
接亲的时间和路线都是提前规划好的。郸城这边的习俗，接亲送亲是不能走回头路的，所以都要提前踩点，做规划，从哪条路去接，从哪条路回。
早上8点28分，接亲车队出发。
郸城是小城，路上用不了多少时间。到女方家，经过堵门，散红包，发喜糖瓜子，像打仗一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李旭东终于在闺房见到了虞芳。
虞芳在床边坐着，穿着一身大红色的中式新娘服，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头发盘了起来，不是时下流行的发式，而是李旭东按记忆中后世的一种适合她的发式盘的，这是李旭东要求的，他觉得这样才能显现出女人的漂亮。
她的脸上露出略带牵强的笑，真是难为她能做出这么复杂的表情。
李旭东单膝跪在床边，把手里的花束递到虞芳面前。深情地看着她。
“亲爱的，嫁给我吧！”
虞芳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自从打架的事出了之后，她就没再见过这个人。可短短半个月，她感觉眼前的人好像变了很多。
周围的人看着眼前深情的一幕，都大声起哄。
虞芳伸手接过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旭东不管那么多，见心爱的人接过花，一个公主抱，就把虞芳从床上抱了起来，向外走去。
“哦哦哦！”
一帮人跟在旁边起哄。
虞芳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双手下意识地环住了李旭东的脖子，把头埋在胸前，闭上了眼睛。
李旭东把虞芳直接抱上了婚车，带头向家里驶去。
婚车一进家属院，鞭炮齐鸣，很是热闹。
新娘子下轿，进门，敬公婆，一套流程走完，又上轿驶向饭店。
酒席是在郸城饭店办的，这家酒店是现在郸城最好的，属于没点门路都办不了的那种。好在老李家还是有头脸的，人家还是很给面子。
婚礼热热闹闹，一对新人却是累的够呛。
当喧嚣热闹过去，就剩下了留在新房里的二人。
这年头结婚，除了少数人家，大部分都还是和父母合住，俩人的新房也就是李旭东的卧室改的，把单人床换了个双人床，屋里重新布置了一番。
二人一个坐在床边，一个坐在椅子上，相对而坐，默默无言。气氛有点冷。李旭东是想说，却不知从哪说起，虞芳是不想说啥。
“我知道之前的事对你伤害很大，是我的不对，我也不是狡辩，而是我那天确实喝多了，到现在也没想起那天到底是咋回事。我不求你现在立马能原谅我，可我想说，我是真的爱你，不管你信不信，这不是花言巧语，我会用行动来证明，只希望你别不理我！”
“我能信你么？”
“能！一定能！你信我。”
见虞芳终于开口说话了，李旭东大喜，该死的前夫哥，挖的坑真特么深，太不容易了。
“好，我看着。”
“嗯！”
又是一阵沉默，尴尬不，就问你尴尬不。
“时间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睡吧。”
李旭东心里虽然很想现在就能搂着虞芳睡，可他也知道虞芳心里还有疙瘩。他也不想强迫她。所以他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床被子，铺在床上。
虞芳心里也很纠结，今天是新婚夜，按说新人要在一起睡的，可她实在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犹豫着该怎么办，拒绝吧，他是自己的合法丈夫，不拒绝，不能白白便宜了他。
好在李旭东的做法让她不用再犹豫，同一张床，却是各睡各的。
她越发感觉李旭东变了，这样的体贴，以前他是做不出来的。
关灯，上床睡觉，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虞芳是被李旭东叫醒的。昨晚虽然什么也没做，她自己却是胡思乱想了半天，直到后半夜才睡下。
刚刚被叫醒，她还有点癔症，只见李旭东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李旭东换好衣服，把自己那一床被子叠整齐后又塞进了柜子里，走过来叠她的被子。
“还是我来吧。”
“你别动手了，我来吧，你换好衣服就去洗漱一下，我叠完被子也去。爸妈还在外面等着你这个新妇敬茶呢。”
虞芳脸红了红，起身换好自己的衣服，进洗手间洗漱去了。
李旭东收拾整齐床铺，去了另外一个洗手间洗漱。
等二人从洗手间出来，李妈妈已经做好了早饭，和老头子坐在餐桌前，等着新人过来。
今天是周末，老三没上课，老二也特地从大学赶回来参加大哥的婚礼。现在都坐在桌子旁，等着大哥大嫂。
虞芳等李旭东出来，一起站到二老跟前，一人手里端着杯茶。
“爸，喝茶。”
“妈，喝茶。”
“欸欸，好。”
敬过新妇茶，坐在二老身边，全家开饭。
“臭小子，现在结婚了，就不能再吊儿郎当的了，知道了么？”
“是啊是啊，你个臭小子可不能欺负小芳！”
得，这才第一天，混合双打就来了。
“爸妈，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这还差不多！”
“对了二弟，你啥时候回学校？”
“我买的下午一点多的火车，到学校大概就是晚上了。”
“那哥和嫂子去送你。”
“不用，我都这么大的人了。”
“多大的人了？咋的，插上翅膀你想上天？”
“我不是那意思，哥！”
“行，不送就不送，我上午出去买点菜，中午给你做点好吃的。”
“不是，哥你啥时候会做菜的？咋从来没见你做过？”
这下不只是二弟，三弟，连老两口都懵了，自家大儿子啥样，自家清楚，啥时候会做饭了？
“在部队跟炊事班班长学的，平常懒得做，这不是你大嫂进门了么。”
“行啊大哥，合着嫂子不进门，我们都吃不到你做的饭了啊！”
“找削呢是吧？”
“啪！”
“哎呦！我……！爸，你打我干啥？”
“哼！手痒了。咋的在部队待了几年，想和我练练了？”
“没没，哪敢啊。”
别看老头子四十多了，身体大不如前，可老头子在部队的时候，那也是侦察兵出身，据邢卫国某次喝多后和李旭东说过，老头子曾参与过战区组建特种大队的工作，部分考核训练的内容和指标，据说还是老头子亲自定的，并且还全程演示过。
反正说到底，老头子就俩字，牛皮！牛皮到不像话的那种。
虞芳好奇地看着这一切，李家的氛围相当好，而且这个将要和自己度过一生的男人也并不像外面传闻的那样不堪。
“小芳啊，既然进门了，就别拘束，咱家没那么多礼数，你公公家几代单传，都是当兵的粗人，也就到了小东他们这，才有这弟兄三个。以后想吃啥和妈说，妈给你做。”
李妈妈怕冷落了儿媳妇，在一旁和虞芳说话。
“臭小子，妈中午也回来吃，看你是不是吹牛的。你爸也得回来吃。先说好啊，不好吃看吗不让你爸揍你！”
“行，你们等着吧。”
吃完早饭，老两口子上班去了，二弟回房间收拾行李，老三则回房里看书去了，李旭东拉上虞芳就出门了。
出了家属院，虞芳轻轻挣脱了李旭东的手。
“去哪？”
“买菜啊，说好了中午我做饭的，当然要买菜了。”
“哦。”
虞芳默默地跟在李旭东身边，去往菜市场。
“师傅，带鱼来几条，不要大带，啥？不知道啥是大带。算了，我自己挑吧。”
“师傅，给切几斤五花肉。不要那块，哎呀，我给你比划，你从这切一刀，这边的我要了，哎对，就这些，行了，你给称称吧。”
“大姐，土豆咋卖？给我来点，不要那些长芽裂口的。”
今天周末，市场买菜的人多，熙熙攘攘，李旭东怕虞芳跟不上，不管她愿不愿意，拉住她的手。
虞芳轻轻挣扎了两下，没甩脱，就由着他拉着了。
看着和菜贩子讨价还价，挑挑拣拣的李旭东，她有些感觉不真实。这还是那个人们传的喝酒打架的李旭东么？
忽然，虞芳发现，李旭东买的菜，大部分都是自己爱吃的，巧合，一定是巧合，他家人多，兴许是两个弟弟爱吃呢？
一圈采购下来，李旭东手里拎满了袋子，虞芳本想帮他拎几个，他愣是没同意。
“不用你拎，我拿得动，天冷，别把你手冻着了。”
话里话外透着关心。
回到家李旭东就开始忙活起来。五花肉烧去没拔干净的毛，顺带把肉皮都烧黑了一层。烧完毛，洗净，切块，炒糖色，下锅煸炒出多余油脂，下糖色水，倒上瓶啤酒，加水炖上。
接着收拾带鱼，剖肚刮鳞裹上粘糊过油炸的焦干酥脆。一样一样，有条不紊。
闻到菜香味的两个弟弟，都从卧室跑出来，围在厨房门口看哥哥做菜。
李妈妈中午不等到点，就下班回家，她怕自己儿子做不好菜，想着自己还能补救补救。
推开门，就闻到浓郁的菜香味。再一看，大儿媳妇和两个小儿子都现在厨房门口，扒着头往里看。
“哧啦～”
炒菜声传出来，一阵锅勺碰撞的声音传来。
“回锅肉好了，菜齐了，等爸妈回来就能开饭了。”
“快让我尝尝，哥！”
“你走开，我先尝～”
“一边去，爸妈不回来谁也不能先动筷子。媳妇，来帮忙把菜端出去。”
“哦，好。”
李旭东对虞芳的性格脾气还是很了解的，知道她是个很勤快的人，你要啥也不让她干，能把她憋死，所以择菜，洗菜，洗碗，端盘子的活，他都适量的交给她来做。
虞芳端着盘子从厨房里出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叔子。俩孩子看着菜直流口水。
一出来虞芳就看到李妈妈现在客厅里。
“妈，您回来了。嗯，小东把菜都做好了，就等您和爸回来了。”
锁芯转动的声音，老头子回来了。
“谁等我？”
“爸回来了，小东把饭做好了，就等您二老回来开饭了。您先去洗手，我去盛饭。”
“真是这小子做的？”
老头子很疑惑，看向自己妻子。
“我也才进门不一会。还听到小东在炒菜。不是小东，还能是你俩小儿子不成！”
见自己丈夫那一脸不信的样子，李妈妈瞥他一眼。
“媳妇说是就是，呵呵。”
认怂要快，只要我认怂快，孩子们就看不到。
“德行！去洗手，我帮儿媳妇盛饭去。”
红烧肉炖豆腐，土豆炖牛肉，炸带鱼，回锅肉，还有几样冬季能买到的时令蔬菜，满满一桌子。
李旭东手里拿着瓶酒和俩杯子走过来坐下。
“来，爸，咱爷俩喝一盅。都动筷吃啊，还等啥。来妈，尝尝这豆腐，入味得很。”
李旭东给老头子和自己各倒了杯酒，老妈媳妇和俩弟弟喝水。
“来，咱们走一个。爸妈，以前儿子不懂事，没少让二老操心，儿子对不起你们。你们放心，以后我和小芳一定好好过日子，好好孝敬您二老，来，干了！”
老两口听着大儿子感恩的话，一时唏嘘不已，儿子终于长大了，成家了，懂事了，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这还求啥，喝！
昨天商量到一点多才睡下，总共也没休息几个小时。可今天是一辈子的大事，说啥也不能耽误了。
用冷水洗了把脸，总算清醒了。这时三弟跑来叫他，说是化妆的人来了。
老头子家几代单传，人丁不旺。倒是母亲家里人丁兴旺，几个舅舅表哥齐上阵，配合老头子的手下，一通忙活。车队，拍照，放鞭炮，都一一安排了下去。
接亲的时间和路线都是提前规划好的。郸城这边的习俗，接亲送亲是不能走回头路的，所以都要提前踩点，做规划，从哪条路去接，从哪条路回。
早上8点28分，接亲车队出发。
郸城是小城，路上用不了多少时间。到女方家，经过堵门，散红包，发喜糖瓜子，像打仗一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李旭东终于在闺房见到了虞芳。
虞芳在床边坐着，穿着一身大红色的中式新娘服，脸上画着精致的淡妆。头发盘了起来，不是时下流行的发式，而是李旭东按记忆中后世的一种适合她的发式盘的，这是李旭东要求的，他觉得这样才能显现出女人的漂亮。
她的脸上露出略带牵强的笑，真是难为她能做出这么复杂的表情。
李旭东单膝跪在床边，把手里的花束递到虞芳面前。深情地看着她。
“亲爱的，嫁给我吧！”
虞芳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人，自从打架的事出了之后，她就没再见过这个人。可短短半个月，她感觉眼前的人好像变了很多。
周围的人看着眼前深情的一幕，都大声起哄。
虞芳伸手接过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李旭东不管那么多，见心爱的人接过花，一个公主抱，就把虞芳从床上抱了起来，向外走去。
“哦哦哦！”
一帮人跟在旁边起哄。
虞芳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双手下意识地环住了李旭东的脖子，把头埋在胸前，闭上了眼睛。
李旭东把虞芳直接抱上了婚车，带头向家里驶去。
婚车一进家属院，鞭炮齐鸣，很是热闹。
新娘子下轿，进门，敬公婆，一套流程走完，又上轿驶向饭店。
酒席是在郸城饭店办的，这家酒店是现在郸城最好的，属于没点门路都办不了的那种。好在老李家还是有头脸的，人家还是很给面子。
婚礼热热闹闹，一对新人却是累的够呛。
当喧嚣热闹过去，就剩下了留在新房里的二人。
这年头结婚，除了少数人家，大部分都还是和父母合住，俩人的新房也就是李旭东的卧室改的，把单人床换了个双人床，屋里重新布置了一番。
二人一个坐在床边，一个坐在椅子上，相对而坐，默默无言。气氛有点冷。李旭东是想说，却不知从哪说起，虞芳是不想说啥。
“我知道之前的事对你伤害很大，是我的不对，我也不是狡辩，而是我那天确实喝多了，到现在也没想起那天到底是咋回事。我不求你现在立马能原谅我，可我想说，我是真的爱你，不管你信不信，这不是花言巧语，我会用行动来证明，只希望你别不理我！”
“我能信你么？”
“能！一定能！你信我。”
见虞芳终于开口说话了，李旭东大喜，该死的前夫哥，挖的坑真特么深，太不容易了。
“好，我看着。”
“嗯！”
又是一阵沉默，尴尬不，就问你尴尬不。
“时间不早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睡吧。”
李旭东心里虽然很想现在就能搂着虞芳睡，可他也知道虞芳心里还有疙瘩。他也不想强迫她。所以他又从柜子里拿出了一床被子，铺在床上。
虞芳心里也很纠结，今天是新婚夜，按说新人要在一起睡的，可她实在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犹豫着该怎么办，拒绝吧，他是自己的合法丈夫，不拒绝，不能白白便宜了他。
好在李旭东的做法让她不用再犹豫，同一张床，却是各睡各的。
她越发感觉李旭东变了，这样的体贴，以前他是做不出来的。
关灯，上床睡觉，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虞芳是被李旭东叫醒的。昨晚虽然什么也没做，她自己却是胡思乱想了半天，直到后半夜才睡下。
刚刚被叫醒，她还有点癔症，只见李旭东竖起食指，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李旭东换好衣服，把自己那一床被子叠整齐后又塞进了柜子里，走过来叠她的被子。
“还是我来吧。”
“你别动手了，我来吧，你换好衣服就去洗漱一下，我叠完被子也去。爸妈还在外面等着你这个新妇敬茶呢。”
虞芳脸红了红，起身换好自己的衣服，进洗手间洗漱去了。
李旭东收拾整齐床铺，去了另外一个洗手间洗漱。
等二人从洗手间出来，李妈妈已经做好了早饭，和老头子坐在餐桌前，等着新人过来。
今天是周末，老三没上课，老二也特地从大学赶回来参加大哥的婚礼。现在都坐在桌子旁，等着大哥大嫂。
虞芳等李旭东出来，一起站到二老跟前，一人手里端着杯茶。
“爸，喝茶。”
“妈，喝茶。”
“欸欸，好。”
敬过新妇茶，坐在二老身边，全家开饭。
“臭小子，现在结婚了，就不能再吊儿郎当的了，知道了么？”
“是啊是啊，你个臭小子可不能欺负小芳！”
得，这才第一天，混合双打就来了。
“爸妈，放心吧，我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这还差不多！”
“对了二弟，你啥时候回学校？”
“我买的下午一点多的火车，到学校大概就是晚上了。”
“那哥和嫂子去送你。”
“不用，我都这么大的人了。”
“多大的人了？咋的，插上翅膀你想上天？”
“我不是那意思，哥！”
“行，不送就不送，我上午出去买点菜，中午给你做点好吃的。”
“不是，哥你啥时候会做菜的？咋从来没见你做过？”
这下不只是二弟，三弟，连老两口都懵了，自家大儿子啥样，自家清楚，啥时候会做饭了？
“在部队跟炊事班班长学的，平常懒得做，这不是你大嫂进门了么。”
“行啊大哥，合着嫂子不进门，我们都吃不到你做的饭了啊！”
“找削呢是吧？”
“啪！”
“哎呦！我……！爸，你打我干啥？”
“哼！手痒了。咋的在部队待了几年，想和我练练了？”
“没没，哪敢啊。”
别看老头子四十多了，身体大不如前，可老头子在部队的时候，那也是侦察兵出身，据邢卫国某次喝多后和李旭东说过，老头子曾参与过战区组建特种大队的工作，部分考核训练的内容和指标，据说还是老头子亲自定的，并且还全程演示过。
反正说到底，老头子就俩字，牛皮！牛皮到不像话的那种。
虞芳好奇地看着这一切，李家的氛围相当好，而且这个将要和自己度过一生的男人也并不像外面传闻的那样不堪。
“小芳啊，既然进门了，就别拘束，咱家没那么多礼数，你公公家几代单传，都是当兵的粗人，也就到了小东他们这，才有这弟兄三个。以后想吃啥和妈说，妈给你做。”
李妈妈怕冷落了儿媳妇，在一旁和虞芳说话。
“臭小子，妈中午也回来吃，看你是不是吹牛的。你爸也得回来吃。先说好啊，不好吃看吗不让你爸揍你！”
“行，你们等着吧。”
吃完早饭，老两口子上班去了，二弟回房间收拾行李，老三则回房里看书去了，李旭东拉上虞芳就出门了。
出了家属院，虞芳轻轻挣脱了李旭东的手。
“去哪？”
“买菜啊，说好了中午我做饭的，当然要买菜了。”
“哦。”
虞芳默默地跟在李旭东身边，去往菜市场。
“师傅，带鱼来几条，不要大带，啥？不知道啥是大带。算了，我自己挑吧。”
“师傅，给切几斤五花肉。不要那块，哎呀，我给你比划，你从这切一刀，这边的我要了，哎对，就这些，行了，你给称称吧。”
“大姐，土豆咋卖？给我来点，不要那些长芽裂口的。”
今天周末，市场买菜的人多，熙熙攘攘，李旭东怕虞芳跟不上，不管她愿不愿意，拉住她的手。
虞芳轻轻挣扎了两下，没甩脱，就由着他拉着了。
看着和菜贩子讨价还价，挑挑拣拣的李旭东，她有些感觉不真实。这还是那个人们传的喝酒打架的李旭东么？
忽然，虞芳发现，李旭东买的菜，大部分都是自己爱吃的，巧合，一定是巧合，他家人多，兴许是两个弟弟爱吃呢？
一圈采购下来，李旭东手里拎满了袋子，虞芳本想帮他拎几个，他愣是没同意。
“不用你拎，我拿得动，天冷，别把你手冻着了。”
话里话外透着关心。
回到家李旭东就开始忙活起来。五花肉烧去没拔干净的毛，顺带把肉皮都烧黑了一层。烧完毛，洗净，切块，炒糖色，下锅煸炒出多余油脂，下糖色水，倒上瓶啤酒，加水炖上。
接着收拾带鱼，剖肚刮鳞裹上粘糊过油炸的焦干酥脆。一样一样，有条不紊。
闻到菜香味的两个弟弟，都从卧室跑出来，围在厨房门口看哥哥做菜。
李妈妈中午不等到点，就下班回家，她怕自己儿子做不好菜，想着自己还能补救补救。
推开门，就闻到浓郁的菜香味。再一看，大儿媳妇和两个小儿子都现在厨房门口，扒着头往里看。
“哧啦～”
炒菜声传出来，一阵锅勺碰撞的声音传来。
“回锅肉好了，菜齐了，等爸妈回来就能开饭了。”
“快让我尝尝，哥！”
“你走开，我先尝～”
“一边去，爸妈不回来谁也不能先动筷子。媳妇，来帮忙把菜端出去。”
“哦，好。”
李旭东对虞芳的性格脾气还是很了解的，知道她是个很勤快的人，你要啥也不让她干，能把她憋死，所以择菜，洗菜，洗碗，端盘子的活，他都适量的交给她来做。
虞芳端着盘子从厨房里出来，后面还跟着两个小叔子。俩孩子看着菜直流口水。
一出来虞芳就看到李妈妈现在客厅里。
“妈，您回来了。嗯，小东把菜都做好了，就等您和爸回来了。”
锁芯转动的声音，老头子回来了。
“谁等我？”
“爸回来了，小东把饭做好了，就等您二老回来开饭了。您先去洗手，我去盛饭。”
“真是这小子做的？”
老头子很疑惑，看向自己妻子。
“我也才进门不一会。还听到小东在炒菜。不是小东，还能是你俩小儿子不成！”
见自己丈夫那一脸不信的样子，李妈妈瞥他一眼。
“媳妇说是就是，呵呵。”
认怂要快，只要我认怂快，孩子们就看不到。
“德行！去洗手，我帮儿媳妇盛饭去。”
红烧肉炖豆腐，土豆炖牛肉，炸带鱼，回锅肉，还有几样冬季能买到的时令蔬菜，满满一桌子。
李旭东手里拿着瓶酒和俩杯子走过来坐下。
“来，爸，咱爷俩喝一盅。都动筷吃啊，还等啥。来妈，尝尝这豆腐，入味得很。”
李旭东给老头子和自己各倒了杯酒，老妈媳妇和俩弟弟喝水。
“来，咱们走一个。爸妈，以前儿子不懂事，没少让二老操心，儿子对不起你们。你们放心，以后我和小芳一定好好过日子，好好孝敬您二老，来，干了！”
老两口听着大儿子感恩的话，一时唏嘘不已，儿子终于长大了，成家了，懂事了，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这还求啥，喝！